已经是午后，细碎金光从窗棂洒进来，点点碎芒，温暖艳潋。秋风徐徐，窗帘、床幔轻轻摇曳，似撩起了一阵涟漪。

那是她母亲，她记得。

这次，她睡得很安稳，没有做梦。

“我去趟程家。”母亲道。母亲心头惴惴，总害怕菩萨迁怒，也要连累她和她的孩子们。

温热从掌心，一路流到了凌青菀的心头。

凌青菀开口，打破了沉默，问大哥：“娘呢？”

这个问题，把她也难住了。

“只怕是病中胡话。”凌青城道，“我问她要找什么妹妹，她不记得了，没有半点遮掩，费劲也想不出个所以然。”

对于馋嘴的小孩儿而言，把好吃的都让给姐姐，是最大的善意。

凌青城把母亲送回了正院，正要离开，母亲却喊住了他。

墙角蛩吟切切。

凌青菀明白，信佛的人格外虔诚。

又过了两日，她的病好了八成。

噗通一声，凌青桐跳下了地，一溜烟跑了。

“......咱们这房，是没有亲妹妹，可咱们有四个堂妹啊，你是要找哪位？亦或是，表妹？”大哥继续道。

大哥亲自驾车，飞奔去了程家。

这不是最关键的。

这段日子，竟总是在梦里。

他抬头，冲凌青菀笑，露出一口整齐洁白的牙齿。

每次醒来，她枕巾都是湿漉漉的。